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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翔】冥婚(上)

*应景写一个中元节……不恐怖,看标题就应该晓得这是一个老套OOC狗血文了啊!(为什么我总是赶不上情人节而赶上奇怪的节日)

*怕赶不及先发上篇,这两天就能完结……


·上·


  孙翔背着一个单肩包下了客车,一抬头就能看见公路边上竖着一块孤零零的站牌,上面印着四个模糊不清的小字:走府村站。


  因为常年的风吹雨淋,加上深山野林也无人管理,金属站牌的表面已经爬满了红锈,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怖,孙翔掏出手机,从相册里调出一张照片看了几眼,又抬手对站牌比了比,骂了一句:“靠,这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走府村,这个坐落在南方深山中的一个小村庄,据说是孙翔的老家。


  为什么是据说?因为孙翔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孙翔也不知道他的长辈是什么时候离开老家进的城,总之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没有人提到过他的老家在这么一个荒无人烟的山里。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祖辈都是H市人,直到几天之前,母亲打来电话,让他放暑假不要回家,直接去南方一个叫做走府村的地方,孙翔奇怪那是哪儿,母亲说,那是孙家的祖村,他作为长孙,今年中元节需要回乡祭祖。


  孙翔本不想来,可是无奈于母亲严肃的三令五申,他只好妥协,根据母亲发来的地址和几张照片飞机转火车、火车转大巴、大巴转乡下小客车,足足坐了两天时间,才找到照片上走府村的公交站牌。


  母亲发来的照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摄的,黑白照片上的站牌崭新如初,和现在的破旧残败截然不同,孙翔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走下公路绕到了站牌后面,用手拨开半人多高的草丛,便看见有一条明显被人踩出来的蜿蜒小路向前延伸而去,一直通向山里。


  虽然是南方的夏天,但深山里并不炎热,孙翔拨开杂草一路向前走,四周寂静的只有风吹过草丛发出的沙沙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孙翔终于看见草丛的尽头露出了一片漆黑的屋瓦。他快跑几步,就见一棵巨大的槐树出现在眼前,目测足有四五人环抱那么粗,在槐树之后,是几座典型的南方乡间古式建筑,白墙黑瓦,墙根全是湿漉漉的青苔,老旧的木门边上懒洋洋趴着一只黄白相间的土狗,大约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抖了抖耳朵站了起来。


  同时,土狗身边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长叹,被人打开了,一个瘦的鸡皮鹤发的老头从黑漆漆的门里探出半个身子,眯缝着浑浊的老眼朝孙翔这边看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孙翔听不懂的话,大概是本地的方言。


  孙翔抓了抓头发,喊道:“大爷!您听得懂我说话吗?这是不是走府村啊!”


  老人侧耳听了会儿,迟迟没有反应,就在孙翔以为他听不懂普通话准备进村的时候,老人竟然说话了:“这是走府村,小伙子,你是什么人啊?”

  老人说话口音极重,不过孙翔还是听懂了,问道:“我是来找人的,请问您认识这儿姓孙的一家人吗?”


  老人道:“姓孙?这儿所有人都姓孙,小伙子,你找谁啊?”


  孙翔一愣,想到母亲说这儿是孙家的祖村,村里所有人都一个姓也是正常,便说道:“我叫孙翔,我妈让我中元节回来祭祖。”


  老人了然般的“哦”了一声,道:“是老七家里的啊,你妈妈昨天上午就跟你舅一起回来了,你往里走,门口停着车的那家就是。”


  靠!听完老人说的话,孙翔不禁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他本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回这什么祖村,必须扫墓祭祖一肩挑,结果他妈的坐车换乘累死累活两天到了村子才告诉他,他妈和他舅居然也来了这村子,而且他妈的是开车回来的?!


  孙翔气不打一处来,对老人道了一声谢,便急匆匆跑向了那条进村的青石板路。


  青石板路极窄,上面布满了青苔,石板的缝隙间杂草丛生,孙翔走了没多久,果然看见前面一个极大的院落门口停着一辆眼熟的雪佛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开进来的,他刚走到车边上,院子里便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叫了一声:“小翔。”


  中年女人穿着一件无袖旗袍,外头罩着件黑纱披肩,胸前别了一朵白花,正是孙翔的母亲,孙翔一看见她,张口就道:“妈!你这不是耍我吗?你自己跟舅舅开车过来,放我一人又是火车又是大巴,紧赶慢赶两天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太不厚道了!”


  孙妈妈没搭理他的话,笑笑招呼道:“得了,小兔崽子,来都来了,进来吧。”


  孙翔跟着母亲进了院子,院里依然是白墙黑瓦的建筑,不过格局比其他家都要大,这种典型的江南建筑的一大特点就是阴凉,屋里不开灯就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进门之后孙翔就见堂屋正中央摆了一张桌子,几个不认识的亲戚围成一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母亲拉着他上前,挨个给他介绍了一遍,孙翔听的浑浑噩噩也没记住谁是谁,只记得这些亲戚都是他的长辈,最小的一个他也得老老实实叫叔。


  “妈,舅舅呢?”孙翔小声问了一句。


  孙妈妈道:“去老祠堂了,你没事别在这待着,收拾收拾洗个澡,后天祭祖还有你忙的呢。”


  孙翔老实“哦”了一声,拿着母亲给的钥匙进了里屋。


  

  金乌西垂,沉郁的夜色仿佛一只大手遮蔽了天空,黑压压地将山村覆盖。

  

  山村没有通电,房间里只有蜡烛莹莹的火光照亮一小片地方,孙翔躺在房间里的雕花木床上,拿起手机又放下,现在才晚上八点,整个村子却都已经睡了,只有孙翔一个人翻来覆去睡意全无,习惯了城市的夜生活,八点便一片漆黑的村落着实让他受不了。


  晚饭母亲随便给他夹了点野菜就把他赶到了一边去,孙翔看见那些亲戚还是聚集在堂屋吃饭,他一开始没有注意,但时间久了之后,他总算感觉到了这个村子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里的人太安静了,就算是在堂屋吃饭的人也安静的只有碗筷不慎碰撞的声音,没有人进行交谈,安静的实在诡异。


  以往他也去过其他农村,亲戚朋友济济一堂,不喝酒划拳也要打牌吹吹牛,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尤其是这里没有电灯,那些亲戚的脸在昏黄的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冷漠扭曲,让孙翔的脊背不禁一阵阵的发凉。


  是他想多了吧?孙翔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中元节也不是什么好日子,既然是要祭祖,气氛冷清一点也是应该的。


  他这么想着,窗外的黑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

  

  月光仿佛一面缓缓拉开的折扇驱走了黑暗,空气里隐隐约约飘来一阵醉人的幽香。孙翔忍不住翻身起来走到窗边,发觉香气是从院落外面飘进来的,左右躺着也睡不着,他在抽屉里找了一把村民们常用的手电筒,不敢走门怕遇见别人,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夏日的蝉鸣虫聒声不绝于耳,各家已经完全看不见烛火的痕迹,月光也无法驱散乡间小路的黑暗,这个村子的房屋实在是挨得太禁了,墙与墙之间仅有一条一人多宽的缝隙容人通过,孙翔无聊地晃着手电,追着香味七扭八拐,居然走出了那些狭窄的小径,看见了一片河流。


  河流盘绕着村子流淌,河面上波光粼粼,两旁低矮的坝上开满了淡紫色的小花,他嗅到的香味就是这些花朵散发而出的,这里视野广阔,月光仿佛流光照亮黑暗,孙翔关了手电筒,无意间抬头一看,便见到头顶是漫天星辰,蜿长的银色腕带仿佛地上河流的倒影,绵延向夜空深处。


  城市里的人很少有机会见到这样美丽而壮阔的景色,孙翔一时间看呆了。


  “在看什么?”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人声,孙翔被吓了一跳,转身就见一个和他身量差不多高的男人站在堤坝下面,抬头看着他。


  男人十分英俊,月光投下的阴影显得他的五官格外的柔和深邃,他留了一头漆黑的短发,皮肤白皙的近乎能看见细小的青蓝血管,绝对不可能是村子里的村民,举手投足间更像是一位从小接受良好教养的贵族,可是这样的人在夜晚出现在这个破旧的小村子里,实在是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在八月份的夏天,男人居然披着一件厚重的斗篷,斗篷的阴影遮蔽了他的整个身体,孙翔能隐约透过斗篷的缝隙看见一些金属的反光,也不知道男人里面穿的是什么。


  “你是谁?不是村子里的人吧?”孙翔问道。

  男人沿着堤坝的边缘走了上来,对于孙翔的话他并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孙翔自动理解了他的回答,又问:“你也是回来祭祖的么?”


  男人还是摇了摇头,孙翔有些不高兴了,明明是你先跟我搭的讪,怎么现在反而装起了哑巴?于是他便不想再和这个奇怪的男人说话,没想到在静默了一会儿之后,男人反而开口了:“我是村里的人。”


  男人的语气很平淡,说话缓慢而柔和,孙翔愣了一下,皱眉道:“你别骗我,你这样子哪儿像村子里的人了?”


  “从前……搬到这儿。”男人斟酌了一下,“很多年了。”

  孙翔上下打量着他,心里还是不怎么相信,不过一个人坐在这也无聊,便接着他的话问道:“你搬到这干嘛?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的?连个电脑都没有。”


  男人忽然笑了笑,道:“等媳妇。”


  “……哈?”孙翔愕然,心想来这地方等什么媳妇?你骗我也得编一个好点儿的理由吧?


  下午的时候他就被母亲带着见了一遍各家的亲戚,就没有见到过三十岁以下的姑娘,就算是年纪相仿的也都是男丁,根本没有年轻女性,眼前的男人年纪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再往大了猜一些约莫也就二十五六岁,这样的年轻人来这深山里等什么媳妇?等隔壁孙寡妇老公死了改嫁吗?!


  “小时候定的亲。”男人继续说道。


  “那她人呢?”孙翔问,心里吐槽居然还是娃娃亲,这是什么鬼封建遗毒,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把这种长辈的玩笑当回事?


  “就在这里。”男人温柔地笑了起来。

  他真的是一个俊美的让人难以逼视的青年,男人的笑容十分缥缈,在月光下朦胧地仿佛将要融入风中而去,疑不似真人,孙翔看的不禁一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嗫嚅道:“哦……哦,那祝你们百年好合。”


  “谢谢。”男人道。


  夜晚的微风徐徐吹过,撩起孙翔的衣摆,也轻轻吹开了男人身上斗篷的一角,孙翔眼尖的注意到男人斗篷下面穿的好像是件军装,腰间还扣着皮质枪套,但还不等他看清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男人就伸手拉紧了斗篷。


  孙翔没好意思追问对方的古怪打扮,他干脆坐了下来,靠在倾斜的堤坝上看天上的星星,他身子一动,一直藏在领子里的项链便滑了出来,是半块雕工精致的羊脂白玉。男人挨着他坐下,似乎对他脖子上的白玉十分有兴趣,盯着移不开眼睛,孙翔被盯的有些发毛,向边上挪了挪身子,道:“你看什么看。”


  “祖传的,非卖品。”孙翔抓着项链道,“你想要我也不会给你的。”


  男人摇头:“我不要。”

  孙翔眯起眼睛,把项链塞回衣服里,冰凉的玉接触肌肤的感觉让他的脊背一麻。


  坐了一会儿后,男人忽然站了起来,向他道别。  


  “诶,等等。”孙翔叫住了他。


  男人投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孙翔不太好意思地道:“咳,刚、刚才随便乱走,找不到怎么回去……”


  男人失笑,道:“跟我来。”

  

  

  等到男人把自己带到家门口,孙翔才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他并没有说过自己是谁,也没说自己住在哪里,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这?他想发问,可是男人已经转身走远了,他又不敢喊,怕惊动了家里的亲戚,把母亲吵醒了,他又要挨一顿训。


  原路翻窗回了房间,在没有夜生活的深山老林里,就算孙翔不乐意睡,也只能睡下靠做梦来打发时间。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来敲门的是孙翔的母亲,孙翔迷迷糊糊地开门出去洗漱,看见母亲时忽然想起昨晚的那个男人,便随口问了一句:“妈,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回村子里祭祖么?”


  孙妈妈斜了他一眼,满眼都是莫名其妙,孙翔继续解释:“就是昨天晚上,我遇见一个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人,明显不像是村子里的人,他的手又修长又白,绝对不可能是天天干农活的人该有的,他还骗我他是住在村子里的人。”


  孙妈妈眉头微皱,道:“昨天晚上?你做梦吧,除了我们,这两天没人来村子里。”


  没人来村子里?那他看见的那个古怪的男人是谁?

  “妈,那你知不知道村子里有什么外来户么?很久以前搬进来的。”他又问。


  孙妈妈想了想,摇头道:“我都多少年没回来了,怎么会知道,好了,别多问了,今天还要准备明天用的东西,你赶紧去祠堂帮忙。”


  从母亲这没问出什么结果,孙翔只好答应了一声出了门。


  孙家祠堂修建在村东头,是一座巨大的明清式建筑,因为少有人维护的关系,大门上的清漆都已经剥落,天井里的水浓绿浓绿的浑浊不堪,孙翔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上上下下修理破损的地方,清扫木雕吊顶和房梁上的灰尘,墙边放了一堆纸扎的各种扮相的纸人,其他还有诸如一些元宝蜡烛纸钱堆放在地上。


  孙翔的目光在祠堂里转了一圈,就看见昨天见到过的一位堂弟拿着个本子正在角落里不知道写些什么,他立刻走了过去,一拍堂弟的肩膀,吓了他一跳。


  堂弟抬头见是孙翔,这才恢复了平静,推了推眼镜:“哥,有什么事吗?”


  堂弟这副模样和其他沉默寡言的亲戚如出一辙,孙翔觉得不怎么舒服,说道:“你们怎么了啊,个个都不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全家都是哑巴呢。”

  堂弟愣了一下,道:“这两天祭祖……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日子吧。”


  他的解释很合理,但孙翔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祭祖归祭祖,总也不需要一家人全都一副刚死了老婆的倒霉相吧,他总觉得这些人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包括他的母亲。


  孙翔并不擅长将这些观察到的东西剥丝抽茧的组合起来,然后猜测各种真相,他觉得这里人不对劲靠的也不是逻辑严密的推论,而是直觉。他是一个喜欢靠直觉去判断事物的人,而且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他十分笃定母亲对他隐瞒了什么。


  “喂,问你一个事。”孙翔忽然想起昨天那个男人说的话,冲堂弟招了招手。


  堂弟显然没有什么戒心:“问吧。”


  “你们这儿在很多年前是不是有外来户搬进来?”

  堂弟想了想,摇头:“没有吧,没听说过有外姓人在村子里,村子里的人都是同一时期举家迁徙到这里的,也没听说过哪家是后来搬进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孙翔奇道。


  堂弟指了指墙边的石碑:“你自己看啊,都写着呢。”


  孙翔:“……”


  石碑上刻的是一些有关孙家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迁徙到此地的内容,但孙翔觉得这些对他没什么用处,如果有外来人移居到这里很久那应该是让人记忆十分深刻的事件,而没有人记得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就很有可能是他移居到这里只是很短的时间,并没有和村子里的人过多接触,所以才没什么人知道他。


  可是既然如此,那个男人所说的娃娃亲又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找到了娃娃亲的对象,没理由没有人不知道有人要来村子里娶走一个姑娘这件事啊?


  “诶,那再问你一个问题。”孙翔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厚重的斗篷,个头跟我差不多,长得很帅气的男人。”


  “什么?谁夏天穿厚重的斗篷?神经病啊?堂哥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做梦自己没搞清楚?”


  “……”

  真的是他做梦吗?连续被两个人这么说,孙翔也有些怀疑昨天晚上看见的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可如果是梦,为什么会那么真实,他早上醒来甚至还看见手电筒就放在自己枕头边上,他清楚的记得昨天手电一直都是放在抽屉里的。


  祠堂里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堂弟没和他说几句就被人叫走帮忙,孙翔见没人理他,就找了个台阶坐下看他们干活。


  除了修理祠堂和打扫之外,有人送进来不少白布绸缎挂在房梁上,把原本空荡荡的祠堂装修的素白一片,孙翔越看越觉得这一点也不像要祭祖的模样,如果把白色绸缎全都换成红色,倒是像在准备一场中式婚礼。


  一天无所事事,孙翔想问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可全都被拒绝了,有人还说他旅途劳累,让他好好休息,孙翔有些不太高兴,就算他是城里来的,也不至于要被这么轻拿轻放的对待,他堂堂一米八五大汉,又不是小姑娘,这些人至于把他当个易碎的玻璃球么。


  晚上回了院子,孙翔还没来得及跟母亲发牢骚,母亲就把他赶进了屋子里,吩咐他不要出门。


  孙翔问为什么,母亲便用这是习俗,明天祭祖长孙必须在屋子里待一夜来搪塞,她这敷衍的态度让孙翔更加不爽,但还是老实待在了房间里,屋外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忽然热闹了起来,很多人的脚步声凌乱地走来走去,偶尔有女人的叫声,孙翔几乎都要忍不住好奇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他的窗户。


2016-08-17 /  标签 : 周翔 198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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